艷瑟絕色

「你家還有空房間嗎？」利威爾問了一個不相干地話題，米卡莎一愣。「養父母的房間還是空的……等等，你不會想住進來吧？我不會同意的！別開玩笑了。」把男人放進來的危險程度，不亞於讓變態闖入家門。米卡莎是說什麼都不會答應的。

「妳能保護他嗎？在不讓他受傷曝光的狀況下一個十五歲的小女生能做什麼？再擅長劍道，面對男人的絕對力量，妳有多少逃的把握？」利威爾一個反手，在米卡莎的身體還沒來得及反擊之前，就被壓制在地。

米卡莎錯愕地睜大眼，她太小看他了，不對，是這個男人一開始就收斂了他的危險，太輕敵了，方才抵在男人脖子上地利刃，現在正壓在她頸子上。「只是這樣就沒辦法反擊了，妳要怎麼保護他？」男人的問題依然銳利不容絲毫狡辯。

這是實話，女人的力量再怎樣也比不上一個成年男子，更何況是個根本沒看過的人，要是真的硬闖入內，她再怎樣也沒辦法護著艾連周全。「我要跟艾連商量，還有，你之後最好安份的待在父親他們的房裡。」米卡莎揮開男人伸出的手，對於自己無力不滿，卻也得屈服。

她會更強的！米卡莎拍拍弄髒的裙子，奪回自己的刀，憤恨的轉身進門，利威爾想，這一切只會讓那個女孩更強大，如果他沒有一瞬間壓制住她，他根本不會有談判的機會，米卡莎的保護太緊太密，對一個男孩，一個正在試圖長翅高飛的男孩來說，那就像綁縛的鏈條，將對他造成壓力。

利威爾轉身上車，這一場午夜對決只有他們知道，利威爾也不打算讓艾連知道，要搬去耶歌家，其實不算太麻煩，只是他挺希望耶歌家不會太亂才好，利威爾愣了一下，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能養活自己已是萬幸了。

隔日，那個磨磨蹭蹭走向自己車的艾連，一臉尷尬。「早，和歌。」接過艾連手上的書包，利威爾看著他。「利威爾先生要住家裡嗎？」鼓起勇氣單刀直入，艾連左思右想也想不透男人的想法，乾脆直接問。

燦金色的眼睛寫滿期待，又怕他拒絕。如果艾連身後有尾巴大概是那種小心翼翼的搖一下，然後直勾勾看著人吧。「不歡迎嗎？」利威爾反問。「真的嗎？我我我，我有把爸爸的房間整理得很乾淨，利威爾先生會喜歡，那是有陽光照耀的房間喔！」

大大燦爛的笑容，耀眼的就像朝陽底下的向日葵，他想起那個浪漫與瘋癲並存的學妹說過，向日葵的花語，我只圍著你而轉。利威爾伸出手摸上艾連的臉。「和歌，玫瑰不適合你，向日葵才會是你的象徵。」

被男人親暱的舉動嚇到，很快反應過來的孩子漲紅了臉，他們是情人了啊，昨夜反覆回想那個人避開說喜歡的機會，是不是真的不喜歡他卻因為要保護他而答應？

「您…利威爾先生真的喜歡我嗎？不是玩玩而已？」直率是艾連的優點，但是偶爾過份直率就會容易被男人解讀為勾引，利威爾當然不是那種花花公子型的男人，如果他想，他相信他的床伴會換過一個又一個人，無論男女。

「如果玩玩而已，我不需要小心翼翼的呵護你。隨意打發掉不是更好？你的安危會讓我緊張？用用你蠢透的腦袋去想吧！上車。」男人打開車門，一席話說得連句喜歡都找不到，艾連不甚高興的回頭跟米卡莎說再見，然後……

「一起載米卡莎上課吧。」艾連拉住男人說，利威爾嘖舌，依然替米卡莎開了後車門，少女將書包跟日本刀放進車內才坐進去。「非常感謝。」再不高興，她也不會失了禮貌。

米卡莎的社團晨練較早，不過還是會每日一起吃完早餐才會出門，自從艾連再次出去工作之後，他們連晚餐都很難一起吃。「我今天會早一點回來，米卡莎也早點回來，我們會負責買好菜的。」艾連熟練的拉上安全帶繫上，慣性地拿過車上的早餐開始吃。

「吃太多不好喔。」米卡莎屏蔽那句我們，她跟艾連才是我們，這個男人只是外人。看著艾連又吃掉一份早餐，默默的想她早上做的份量是不是太少了？艾連眨眼。「沒關係，早上有體育課，很快就會消耗掉了。米卡莎最近跟讓還好嗎？」

幾口吃完蛋餅，轉開保溫杯插上吸管，喝著屬於自己的咖啡歐蕾。他從不擔心吃不完的問題，反正有利威爾先生在。男人一句也不吭的開車，車上就是耶歌家的兩個小孩在說話。

艾連偷覷著男人的側臉，好像…很小的時候，他父親也是這樣沉默的開車載他跟母親出去。「利威爾先生怎麼忽然想住家裡？米卡莎說比較安全，可是…應該還好吧。上班不會不方便嗎？」

「不會！到了，是這裡吧！」轎車停在棘薔薇學院外，距離艾連所屬的學校大約五百公尺。「是的，非常感謝。晚餐見了，艾連。」米卡莎朝艾連點點頭，下車上學。

「昨天忘記跟你說，後天周六要開拍，你最好讓你的皮膚繼續保持可以上妝的良好狀態。」利威爾直視前方，腦子翻轉著自己帶過去的行李會不會太多，艾連卻從書包掏出自己家門的鑰匙，遞給利威爾。

「家裡的鑰匙，要保管好喔。雖然這是爸爸的。」笑著說的少年，眼底卻藏不住哀傷，利威爾拍拍他的腦袋。「笑不出來就不要笑，謝謝，我會收好。」慎重地將鑰匙跟自己的車鑰匙放一塊，到艾連學校的路很短，他們之間交談的更少。

「到了，我上課了。那個…下午過來嗎？我們買菜回家。」少年笑靨燦爛的問。「當然，給我準時滾出來，小鬼。」利威爾放低車窗，簡單應允。「開車小心。」艾連小聲的說，男人默默的拉上車窗走了。

買菜回家？他被那個小鬼放進範圍裡了。利威爾在停紅綠那段短暫時間裡，把艾連沒喝完的咖啡喝完，潔癖？好像習慣跟他共用杯子之後，就讓他忘到後腦勺去了。

對艾連就是沒關係，平日要是有誰碰過他的東西，或是未經允許靠近他，身體很自然的就會排斥。想想晚上吃什麼好了，平淡無奇的早晨，因為一個人一份感情，就像化學反應般在生活裡起了變化。

耶歌家多了一個人，艾連的興奮是非常明顯的，樂於跟阿爾敏分享生活的他，很自然就說了自己多了一個男朋友，金髮少年稍稍震驚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冷靜。仔細推敲，那個三句不離口地利威爾先生，就是艾連的男朋友吧。

「住進家裡？等等，米卡莎同意嗎？」當聽見男人已經準備入住耶歌家，再淡然的阿爾敏都暴躁了。這才第幾天，剛第二天吧，會不會進度太快了？阿爾敏先想到的是，少女真的會答應嗎？

「可以喔！米卡莎說利威爾先生今天會搬進來，晚上家裡會準備好吃的，阿爾敏一起來吧！」艾連的愉快，一整天都壓不住。阿爾敏嘆氣，連米卡莎那關都硬闖了嗎？

「好吧！就當作家裡多了一個監護人，艾連不要因為太親近他就忘記自己的安全啊！」阿爾敏拍拍好友的肩，面對艾連純真歪頭的表情，阿爾敏想，他是不是該認真得提醒艾爾文，管束自己的下屬，戀童癖是沒人品的。

四點半放學，艾連剛出校門就看見男人的車停在不遠處，跟阿爾敏說句再見就奔過去開了副駕駛座的門上車，車子長揚而去，阿爾敏聽到身後的熟悉腳步聲轉頭對上戀人的眼睛。「我知道感情事不是上司一句話就能說斷就斷的，但是不要辜負艾連，不然…我就不保證我會不會把帳算到你頭上了。」

艾爾文追上去，在無人的地方牽上男孩的手。「別人我不敢說，但是利威爾是個從一而終的人，你的擔心是多餘的。」男人的眼眸盛滿溫柔，阿爾敏自己都不確定是這個人聰明果斷的那一面吸引自己，還是他被那眼裡的溫柔欺騙了一次？

「希望就跟你說的一樣。」阿爾敏輕聲說著，只有這個，他迫切誠懇的祈求，對方不會欺負艾連。艾爾文摸摸少年柔軟的髮絲，然後被戀人一手打掉。「你當摸小狗嗎？」

「不，我在摸我最心愛的寶藏。」柔軟的吻在少年的唇角，沉穩的男人，穩重得讓人找不到反擊的弱點，對此不滿又不能說什麼，阿爾敏選擇不說話坐上男人的車離開。

家裡多了一個人，雖然在男人搬進來之後，艾連跟男人把家裡從樓下掃到樓上，差點累到爬不起來，晚餐也是很簡單的家常菜，不過男人很喜歡這裡飄散著屬於家的味道。

將行李搬進主臥室，下午打掃的時候，少年很用力的拉開閉緊的窗簾。「看，明天陽光透進來會很舒服喔。」書櫃上堆滿了醫療文獻跟相關的書籍，少許的女性化妝品放在梳妝台，這裡一直維持著前任主人所在時的樣子。

「笑不出來就不要笑了。」利威爾說不上來，艾連是用怎樣的心態讓他住在這裡，這是唯一一間找不出任何灰塵的地方，看得出來，少年用心的想把回憶留住，但是回憶真的能這樣就留下嗎？

「利威爾先生可以把電腦放這裡，那個，改天我再把爸爸媽媽的東西收起來……」艾連捏著衣角說，他沒有勇氣去收拾去捨棄，好像丟掉了過期的用品，就像要承認他的父母再也回不來一樣。

「去拿箱子吧。我們一起收拾。」利威爾揉揉少年的頭髮出去拿了幾個紙箱進來，從收拾梳妝台開始，少年的眼淚就潰堤了，沒有嚎啕大哭，只是靜靜的淌流，珍惜的用濕毛巾擦去灰塵，然後收進紙箱裡。

明知道不能讓他這樣哭，利威爾卻沒有阻止，有時候，已經受傷的傷口，一直壓抑只會潰爛，不如乾脆面對傷痕然後想辦法上藥讓傷口癒合。「我很想他們……」少年哭得全身顫抖，伸出手來握著利威爾的手。
利威爾把人攬進懷裡，讓他有個地方可以哭泣發洩，這時候說我懂或是我知道，對少年來說根本就不是他需要的，利威爾只是拍撫著那單薄的背脊，能夠輕易環抱的身體，密合相貼，等到懷裡哭聲漸小，少年已經睡在他身上了。

「果然是小鬼嗎？」手指擦去眼角的淚，新換上的床單，被套有著陽光的味道，利威爾把人抱上床，出去替他擰條熱濕毛巾敷眼睛，自己回頭將那些東西都收拾妥當。

整理途中發出的細微聲響都沒能吵醒因為哭累沉睡的艾連，搬著箱子出房門，米卡莎拿走他手上較小的部分。「艾連讓你整理了？養父母過世之後，那間房間就沒人進去了，連東西都肯讓你動，真稀奇。」

「嗯。住進來請多指教了。」利威爾走上二樓，將耶歌夫婦的舊物放進了儲藏室。米卡莎輕輕點頭。逕自返回房間，爾後又探出頭。「不准碰艾連，不然我殺了你。」少女關上自己的房門，利威爾轉身回房。把東西放好，上床攬著人入睡。

隔日清晨，在鬧鐘還沒響起前，艾連已經睜開眼睛，陽光輕巧地從窗簾的縫隙鑽入，在深色的木質地板撒上點點金色，，一抬首就看見男人熟睡的臉，他想起昨天失禮的依賴男人溫暖的懷抱哭著睡著了。

眼眶並沒有哭泣之後的痠痛感，看來是利威爾先生好心替他熱敷，艾連沒想過有一天會這樣看見睡著的男人，毫無防備的表情，平日裡緊皺的眉頭舒展，安祥的睡顏，應該沒有人看過吧。

利威爾一手在艾連頸下充當枕頭，一手搭著艾連的腰，少年想離開床勢必得跨過他，輕巧的越過熟睡的男人，艾連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才六點啊！先去做早餐好了。

「早安，利威爾先生。」少年小聲的說，準備等下拉開窗簾吵醒男人，少見的幼稚想法，讓笑靨爬上嘴角。少年離開房間，男人輕輕翻身，想著多睡一下。「那句早安，應該是對清醒的人說，蠢小鬼。」

同居的第一天早餐，少女跟男人在餐桌上用眼神廝殺，在少年抬頭四下張望的時候故作無事的低頭吃飯，雖然不滿意男人的入住，但是艾連的安全會提升許多，米卡莎也就默許了。

「周六晚上我們會出去一趟，要夜拍，米卡莎要把家裡鎖好，我們會帶鑰匙出門的。」把半熟蛋吃掉，艾連看著男人正喝著他早上泡的咖啡，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知道了。你們小心點，我先出門了。早上還有晨練。」米卡莎將髒盤子收進流理臺，拿著書包出門了。「出門小心喔！」艾連喊了一句，把早餐都吃完了。本想著下午回來再洗，男人已經先捲起袖子準備要洗碗盤。

「放到下午太髒了。」一句話打斷艾連的妄想，男人顯然很習慣自己做家事，只好跟著男人把洗乾淨的盤子擦乾放回烘碗機。然後兩個人一起出門，很奇怪才第一天，他們就已經有著那種相處很多年地感覺。

「你那天，跟漢吉還談了什麼嗎？」男人鑽進車子裡暖車時，抽空問了一句。那日業主確實有說有台詞可以讓他們這邊自由發揮，但是很可惜，漢吉.佐耶並不是做事風格嚴謹的人，更不會把一個畫面拍出兩種感覺，她的隨性反應在她的廣告裡。

「到時候，利威爾先生絕對會知道的。」艾連可不願意現在就把那句丟臉的話說出來，說是讓他自己決定廣告台詞，但是那也太亂來了。那可是難得工作機會呢！

『你不覺得可以讓學長吃鱉一次很有趣嗎？』漢吉小姐那句話真的很吸引人啊，所以當他決定好那句台詞之後，他根本就不想跟任何人說。即使是利威爾先生這位當事者之一。

「隨你。」利威爾不甚在意，他只是隨口問問罷了。反正再怎樣那個小鬼頭也沒本事翻天覆地！然後周六那一天他就知道他錯了，低估一個小鬼造反的能力，是對一個大人的恥笑。

周六下午四點吃飽飯之後，對於艾連抗議太早吃飯會穿不下禮服，利威爾直接無視。「不吃飽，你打算餓到三更半夜，然後去買沒營養的便利超商的微波飯吃嗎？」男人捧著茶說。

「但是那也太撐了……」艾連還沒抗議完，就讓人一把拉上保母車開始上妝，漢吉則是指揮著人在難得可以獨占一部分的公園裡清場，然後晃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邊看他。

「幹嘛？」這死四眼又想做什麼？公園裡不少人來賞櫻，當然挑這時候拍婚紗的人也不少，漢吉就看到不少同業在遠處拍照。雖然多少都會互相打聲招呼，不過這可是未上演的廣告，還是得等到人不多才能拍。

「聽說學長住進艾連家了？你確定不需要報警嗎？」漢吉看著地上濕漉漉的地板，昨夜的大雨打落不少櫻花，地上的泥濘很容易弄髒裙襬，不過她從不擔心這個，她擔心的是，拒絕了能進入連茲家拍照的機會，這也表示艾連今天的安全肯定要打起萬分注意。

「你知道的，即使給艾連再多陪同得新娘秘書，女人的力量不比男人，入夜的公園太危險，既然他都能盯上艾連家，就表示Wings of Liberty的行程也會他盯緊著。」漢吉覺得有些不安，她一向不太相信女性直覺這種東西，不過很可惜，她的直覺很少出錯。

「我會看緊他的。」男人左手把玩著那一小束向日葵捧花，到底哪個王八蛋說要讓小鬼先靠過來的？去他的情人節！三月的女孩子的主動的節日，這到底誰搞出來的？

「新娘子出來了！」公園裡滯留的小鬼頭指著從保母車上下來的艾連說，穿著櫻色的長禮服，艾連被小孩子說就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去接新娘。」利威爾放下手上的捧花，走過去牽住艾連的手。

「利威爾先生不是還在那裏坐著嗎？」艾連順從的勾住男人伸出的手臂，後邊長長的裙襬讓新秘鋪成一個完美的半圓，隨著艾連的前進行成一個個小小的波紋。「接新娘啊，怎麼能讓你自己走呢？和歌。」利威爾很自然的回了一句，不要想在口頭上佔男人便宜，只會被人反調戲。

「好漂亮……」小女孩們指著艾連說，幾個膽子大一點的，還給艾連摘了花送過來。「姊姊給。」其中一個把花遞到艾連前面，艾連很快的接過。「謝謝。」艾連輕聲道謝，那幾個小女孩像是小雀鳥一樣吱吱喳喳邊聊邊跑得飛快離開。

「真得很漂亮呢！新娘子可得多笑笑。」漢吉笑著說，離拍攝的時間還早，夜櫻最美的時候還沒到，他們只是提早做準備，只剩下夜色跟滿天紅櫻才是漢吉要的畫面。

一群人在準備器材的時候邊聊天，少有的開拍前放鬆狀態，艾連也注意到，他身邊有著不下四個新秘隨時跟著。「禁止落單，現在狀況還沒明朗，你最好不要抗議。」利威爾很清楚，這小鬼想抗議為什麼像監視犯人一樣派人跟著他。

「不是，是莎夏她們這樣會很累吧。」艾連指著邊注意他的動態，邊啃東西的莎夏，「這也沒辦法，等下時間到了趕快拍一拍，這樣大家都可以提早收工。」利威爾只是喝水嚼口香糖，連習慣的咖啡都沒碰。

好不容易，時間到十點了，漢吉拍拍手讓大家打精神開工了，利威爾離開椅子，走進攝影機的拍攝範圍裡，往盛開的櫻花樹下，閒散的一腿屈膝一腿平放的坐著，灰黑色的眼睛半瞇著，慵懶愜意。

隨手拉開領帶，米克承認，利威爾這個男人，不管是平日的工作狀態，還是現在這種模樣，他是天生該走這一行的人，舉手投足之間得優雅貴氣，這不太像是一般小家庭能養出來的男人。

攝影機繼續捕捉畫面，一陣夜風吹落樹上的櫻花，漆黑的夜幕中飛舞的紅櫻，女孩子小小的身影就像在櫻花飛揚之時，翩然出現的花精，手上一束金色的包裝成捧花狀的巧克力，輕巧的伸手矇住男人的眼睛。

「選它還是選我？*Liebling？」捧花壓在男人的唇上，少女貼著男人的耳邊說著直視前方，這一條選擇題，或許避開了喜歡討厭，卻只有一個選項，兩者全要！

「卡！」導演一聲卡，這一夜的拍攝就到這裡為止，艾連整個身體放鬆的壓在男人身上。「很漂亮的眼神，和歌。」導演很滿意得稱讚，艾連趕緊站好。「謝謝您的誇獎。」

「等待後製吧，佐耶小姐。Wings of Liberty會因為她，再掀高峰。」導演跟漢吉握手，其他的人個個用著一種說不上微妙的眼神看著利威爾跟艾連。「當然，Wings of Liberty的主秀可是她，再掀高峰是指日可待的。」

艾連從男人身邊退開，太可怕了，好可怕。他覺得他繼續站在這裡會被男人壓著親，剛往後退了一步。「你想溜去哪裡？」男人握緊他的手，他果然太小看這小鬼了對吧！

「用這招逼我告白？小鬼玩心機了啊？」利威爾捏著艾連的臉，手下用力也沒收斂一點。把少年捏到嗷嗷鬼叫，一群人光看戲也不救人，哎唷！擋人戀愛被馬踢，她們不想被踢。

「我要去廁所啦！」好不容易掙脫男人，艾連立刻想要尿遁，開玩笑，再讓他捏下去，他的臉都要腫了。不過就是小小的回擊一下，真小氣。「快去，把你的新秘帶上。」利威爾也很乾脆。

「知道了知道了。」艾連點頭，莎夏立刻過來幫忙拎艾連的裙襬，反正公廁不遠，大家夥都還在這裡，但是幾分鐘後，利威爾發覺不對勁，根本沒看到人回來，等到跟漢吉衝去廁所那邊找人時，只剩下一個被敲昏在地的莎夏……

* Liebling=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