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瑟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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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平日休息，兩個人因為一場意外獲得了假期，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去的地方，即便是艾連，腦袋裡除了把家裡整理好之外，其他的活動也想不出來。而男人喜靜，要他往人多的地方走，跟拿刀戳他差不多。

在瀰漫著麵粉香氣的麵包屋挑了幾個新出爐的麵包後，艾連在經過租片店的時候停下腳步，工作繁忙的關係，艾連很少有機會出去看電影，最近出來的新片不少，也許可以趁今天挑幾片來看看。

「有喜歡的片子？」利威爾看了一眼海報，這一季的影片大部分都是走恐怖路線或是鬼片，小鬼喜歡？艾連點頭。「利威爾先生看鬼片嗎？這個七夜夢靨好像不錯。」指著海報上披頭散髮的蒼白女人，艾連的口氣聽起來有些興致勃勃。

「想看就借。晚上不要抓著我起床上廁所。」利威爾替艾連拿了去櫃檯結帳，艾連抽抽嘴角想，他選片子的時候是不是太衝動了？一切都是假的，沒關係，他可是男子漢呢！

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返家，利威爾輕車熟路的把該冰的該先放進洗手台的食物都各自放好，艾連將影片放上電視櫃時，茶几上的電話正巧響了幾聲，急忙的過去接。「喂，耶歌家你好。」

『艾連，我米卡莎。我這裡還有一點事要處理，會晚一點回去。你不用等我吃飯了。』米卡莎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很高興，功課上的問題耽誤回家的時間，還減少跟艾連相處的機會，現在的狀況讓她很不高興。

「回來需要我去接妳嗎？女孩子一個人回家不安全，還是有人跟妳一起走？今天做馬鈴薯燉肉喔。我幫妳留飯吧？」艾連笑笑的說，回頭看一眼廚房，男人已經在削馬鈴薯皮了。那個畫面讓艾連有些走神。

『好啊！那就麻煩你來接我，我會在鎮上的圖書館。』遠遠傳來呼喚米卡莎的聲音，聽起來刻意壓低了聲量，不過艾連還是聽見了。關心得多說了幾句才掛上電話，艾連起身走進廚房。

爐子上的鍋燒起熱水，男人將馬鈴薯切成塊，肉早已切成需要的大小放置一邊，等著一會過個熱水燙過。廚房很小，兩個男人在裡面顯得很擁擠，利威爾穿著深綠色圍裙，聚精會神的忙著他說要做的馬鈴薯燉肉。

「小ㄚ頭打電話回來？晚餐回來吃？還是晚點回來需要人接？」利威爾回過頭，離得太遠，他只聽見一些隻字片段，不過這不妨礙他聽見一些關鍵字。艾連一笑，「米卡莎說晚點回來，準備幫她留晚餐，讓她也嘗嘗利威爾先生的廚藝。」

「不是你說要做的？我只是幫你準備東西。」利威爾可沒打算讓這小鬼這樣呼弄過去，艾連洗過手，拿過男人身上的圍裙，推推利威爾讓他出去看新聞。「我當然會做，利威爾先生就等著吃飯就好。」

利威爾退出廚房，從冰箱裡拿了一盤水果端著吃。等待的時間他很樂意在一邊看著小鬼做菜。有小鬼在身邊的時候，那周圍的氣氛總會讓他很舒服，一個名為家的氛圍。

艾連哼著歌，熟練的開始做菜，專注的神情對利威爾來說，相當吸引他的目光。看過小鬼認真的表情，知道他對任何事情都會全力以赴，不過那個小鬼也很容易在他周圍營造出一種歸屬感。

不經意的，就讓人很習慣他在周圍的感覺。不是每一個人都很容易給人一種居家的氣氛。很多時候只是說一句你回來了，或者是吃飯沒有，我幫你熱飯，很簡單就足夠抓一個人了。

利威爾一個人生活很久了，他從不認為這樣得自己有什麼不好，因為他獨立又強大，所以支持他的人就是能體貼他全心全力的為他付出，艾連總是在他周圍默默得替自己付出，卻從來沒有跟他要求任何回報。

他心細，自己喜歡什麼不吃什麼都會留意，他的茶要用多少溫度去泡，慣用的筆放在哪裡，總會讓他不自覺得在需要任何東西的時候開口喊一句艾連。那個像小太陽一樣的男孩總是笑著瞇起那雙燦金色的眼睛回應他。

「利威爾先生，先去客廳等吧。這裡油煙大。」艾連回頭對上利威爾灰黑色的眼眸，眼神溫和得示意男人先轉移陣地。雖然有人看著他做菜是不討厭，不過男人的潔癖大概也不喜歡沾染一身油煙。

「我先去洗澡，做好了放一邊，我再端出去就好了。」利威爾點點頭，這時間也還不到晚間新聞的時段，開著電視打發時間對他來說有點太無趣了，利威爾將手裡的果盤放回冰箱，轉身回房間拿衣服準備洗澡。

「好。」艾連繼續回到廚房忙碌，一點都沒發現兩人這種過分契合的氛圍一般只出現在普通人所謂得新婚夫妻上，男人習以為常，而艾連則是反射弧有點太長的暫時沒反應，唯一有反應的米卡莎正巧不在家。

整個人浸在溫暖的熱水裡，利威爾對於不用汲汲營營的為生活奔波，偷得浮生半日閒輕鬆的日常表示滿意，明天面對繼續忙碌的生活，也不會覺得太過有壓力，生活本來就是在一緊一弛中找到平衡。

將身體泡溫暖了，利威爾直接起身擦乾身體著衣，將浴室清洗一遍放入新的熱水，磁磚上的水漬也抹淨才出去，一踏出浴室，利威爾就聞到廚房那裡飄散出來的飯菜香味，勾得人食指大動。

「去洗澡，這裡我來就好。」利威爾接手艾連手上的盤子交代著。「那就麻煩利威爾先生了。我很快出來。」艾連也不堅持非要把飯菜都弄上桌才去洗澡，再說了，做完菜一身油煙也挺不舒服的。

利威爾點點頭，看看廚房裡的幾樣菜。煎魚，馬鈴薯燉肉，今天買的小菜，海鮮蒸蛋還有幾樣炒青菜，菜色豐富。留給米卡莎的飯菜則已經用保鮮膜封好放至一邊。

添滿飯，放好筷子，利威爾將自己的啤酒從冰箱裡拿出來，拉開拉環喝了幾口，差不多是晚間新聞播報的時間逐將電視打開，甜美的女主播播報著今日重點新聞，看起來跟一般的日子一樣稀疏平常。

利威爾總算覺得哪裡不太一樣了。從前他也是差不多這時候在外面吃完晚餐回來，洗澡開電視，偌大的屋內只有空蕩蕩的電視聲音，沒有熱騰騰的飯菜，沒有人會等著他吃飯。

可是在這裡不一樣，小鬼會揚著一張傻傻的笑臉問一句要不要吃些什麼？明明自己也因為拍廣告累得不想動彈，同住在一起的日子裡，哪怕一起回來得再晚，只要他覺得餓，就有個人會去替他煮碗麵，熱個飯菜什麼。

喜歡一個人有些時候不需要激情四射，平淡的日常相處間，點點滴滴就足夠讓一個人為之傾心。利威爾早就過了為誰生為誰死，少了誰少了愛情就活不下去的年紀，他的性格也無法認同生活中只有愛情是唯一的那種蠢話。

沒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下去這種事，但是他很清楚，面對現在這個感情，他知道自己若是離開這個少年，再也不會有一個人讓他這樣全心付出。這些話，他是怎樣都無法清楚的跟少年說，艾連也不需要他說出口。

「我洗好了。利威爾先生先吃吧，我吹個頭髮就來。」在利威爾邊發呆邊喝酒的期間，艾連擦著頭走出來，看著男人稍微走神的灰黑色眼眸，艾連猜是否有工作上的麻煩讓男人困擾。

「我幫你吹頭髮，等會一起吃。」利威爾放下手上空了的酒罐，拉著人到沙發上坐著，從茶几底下拿出吹風機替少年吹頭髮。艾連坐在地毯上，微仰著頭讓男人厚實的手掌輕撥弄著濕髮吹乾。

瞇起的燦金色眼眸，放鬆的姿態就像個攤開肚皮討撫摸的幼貓，明明對陌生人總會微微露出爪子，對自己總是這般不設防。該說他可愛，還是太相信自己？摸摸少年已經吹乾的髮絲，果然很可愛啊！

「賣掉你會很值錢，像個貓咪一樣的攤著肚皮，就不怕我當一次人口販子？」利威爾親親吹乾的髮絲，親密的吻溫柔得無法言語，對艾連的喜歡，他極少說，他寧可用行動表示。

「利威爾先生不會的。」利威爾說話的時候靠得他很近，燦金色的眼睛盈滿對利威爾毫不保留的信賴，說不上為什麼，但是只要是利威爾先生，他就不需要擔心這個人會傷害自己。

「這麼相信我？Wings of Liberty的首席模特兒可是比你想像中得更值錢，說是鑲金的搖錢樹也不為過。」利威爾拍拍吹乾的褐色髮絲，手指穿梭在髮絲之間，柔軟的頭髮跟主人的脾氣一樣，柔中帶韌。

「利威爾先生不會賣掉我的。」艾連鼓起臉頰說，那樣子就像賭氣的孩子。男人好笑的再次低頭咬了那小小的鼻尖，自然的親暱，少年被這舉動弄紅了臉，捂著鼻子又不敢叫。

「還真被你說對了，就是捨不得。起來，去吃飯。」拍拍少年的腦袋，利威爾率先往餐桌走。艾連跟上，歪頭看向心情頗好的男人，他做了什麼還是說了什麼讓利威爾先生高興嗎？

晚餐的氣氛很好，對於男人多夾了幾筷子的幾樣菜，少年決定過兩天再做男人喜歡的菜。捧著湯碗喝湯，男人眼神專注得看新聞，餐桌上的殘羹剩飯都先一步被少年收入廚房，只剩他手裡的那個湯碗。「我吃飽了。」利威爾端著碗進廚房，順手把洗碗槽裡的髒碗盤全都洗了。

利威爾將廚房都擦洗過一次才出來，這個家的廚房因為男人的潔癖，乾淨得簡直直逼樣品，少年拿著明日要小考的英文課本複習，男人回到沙發上坐著的時候，艾連很自然的坐到利威爾前面的地毯上窩著看書。

真像大型犬，黏人又可愛。利威爾惡質的想，如果現在伸出手去搔搔少年的下巴，會不會讓他發出呼嚕的聲音？艾連像是感應到男人的想法，轉過頭看著利威爾。「右手。」利威爾伸出右手，少年將右手放入男人手心。

「換手。」男人繼續說，不意外的少年也照做了。燦金色的眼眸裡滿是疑問，卻又順從男人的指示，簡直就像無辜的薩摩耶犬，當然，對利威爾來說，艾連絕對是漂亮威武的德國狼犬，而不是薩摩耶。

「利威爾先生是把我當狗了嗎？」終於反應過來的少年，不高興得抽回自己的手，男人寬大的手掌在他腦袋上揉了揉。「偶爾逗逗也不錯，不過這可是我的獨家專有。」男人的表情溫柔，那句獨家專屬大概是艾連跟男人相處這麼久少有一次的霸道宣告。

無法反擊只能沉默，艾連決定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除非把小考的單詞背完，不然他絕對不要理會利威爾先生的任何問題，今天的利威爾先生有些太難招架了！拿起放在腿上的課本，艾連開始背單詞。

利威爾暫時離開沙發，返回房間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小說，這種外國文學小說對女性來說，相當符合浪漫的要求，花前月下什麼的，但請恕一個男性，在他的另外一半還是同性的情況下，他能想到大概就是所謂的不合邏輯，而不是情調了。

說利威爾缺乏所謂的浪漫也不對，他的表達方式要看對象，至於那個適合他的對象，正努力跟課本奮鬥，讓利威爾就是有心逗弄也也喊停，玩過頭，聽話的狼犬也會露出牙齒，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安靜的客廳裡，有少年默背還有書頁翻閱的細微聲響，利威爾在閱讀到一段落之後放下書走進廚房為兩人倒上一杯熱茶慢慢飲用。「發音錯了，這個單詞的重音在第二音節，不是第一音節。」男人輕聲說著，目光還放在手上剛拿起的那本小說上。

「不對嗎？」艾連愣愣的反問，他記得發音沒錯啊？燦金色的眼睛寫滿疑問，男人放下手上的書，拿過艾連的課本，輕聲朗讀一段，惡質的重復方才艾連念的那個單詞。

艾連聽懂了，他的發音確實錯誤。「S？輕聲？」艾連確認般的再次發音，男人還是皺眉。「仔細聽。」利威爾甚至抓過艾連一隻手壓在自己的脖子上，感受聲帶發音的震動。

或許是氣氛太好，本來只是想讓艾連習慣發音，在反覆的發音練習中不知不覺間兩人的距離就拉近了，試探性的親吻少年微張的唇，顯然被氣氛誘惑的人，腦子根本無法順利運轉，直到溫軟的舌探進口腔，少年才下意識的抬手推拒。

利威爾扣住少年的後腦勺，阻止他往後退的舉動，方才被推開的距離再次化整為零，溫軟的舌再次探入少年的口腔，細膩的掃過少年的齒列，與那生澀的舌交纏，來不及吞嚥的唾液隨著嘴角滑落，從推拒到轉而拉緊男人的衣襟，艾連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注意到艾連的反應，好意放少年呼吸而停下親吻的動作，癱在地毯上的少年，嫣紅的臉頰，水色迷濛的眼神，低沉而急促的呼吸，對於自己的親吻造成的反應，利威爾是感到愉快的，只有自己看過，無人碰觸過的純真。男人將艾連壓制在地毯上，舔拭艾連唇邊的銀絲，緩緩的將親吻的範圍移向纖細白嫩的脖子。

「等等……」艾連不自覺的偏頭，試圖弄清楚為什麼會在練習發音到變成這種狀況，順勢沿著細嫩的頸部肌膚啃咬，酥麻的快感從尾椎一路往上竄，帶著薄繭的修長手指彷彿巡視領地般從艾連的T恤下襬鑽入。

利威爾沒有興致讓艾連等反應過來，感受著掌心下碰觸到的細膩肌膚，摩娑敏感的腰部，用唇膜拜艾連的身體，恨不得一寸寸都印上自己的痕跡，手指一路順著少年的身體曲線往上撫摸。

「利…利威爾……嗯…停啊……痛……」咬緊唇，艾連試著掙脫這種被壓制的狀況，太奇怪了，艾連的思緒在兩人肌膚相親時走神，利威爾把艾連的每一個反應看在眼裡，走神就像對男人的挑釁，報復般的在胸口紅點輕輕一掐，讓艾連發出甜膩的低吟。

「這種狀況也能走神了？我對你就這樣沒有影響力？」一字一句，男人啃咬艾連柔軟的耳垂，將羞恥的呻吟吞回喉嚨裡，艾連緊緊咬著唇，一手脫掉少年的上衣，驟涼的冷意讓艾連下意識得將唇咬得更緊，男人的手指撬開他的牙關。

「別咬，我想聽……」低柔黏膩的喘息，軟軟的飄散在空氣中，手指試探性的往下，挑開少年牛仔褲的褲頭，艾連瞪大眼睛掙扎，利威爾卻是收緊手臂讓兩人的身體靠得更緊，艾連都能感受到兩人相貼的下身，男人的情欲反應緊緊的壓在他的腿上。

忽然間，大門的門鎖轉動的聲音讓艾連意亂情迷的腦袋像被人當頭潑了一桶冷水般迅速清醒，推開利威爾，抓起被丟在一邊的衣服像個兔子般火速得躲回房。利威爾嘖舌，他剛才就該把小鬼抓進房裡才對。

利威爾深呼吸幾次，坐回沙發上，將抱枕擋在腿上。這種時候他可不想讓回來的小ㄚ頭看出什麼。抬頭看看時間，這時候比下午說的時間還早一點。米卡莎推門進來的時候，只看見客廳的利威爾。

「我回來了。艾連呢？」少女轉身將門上鎖，奇怪，怎麼只有矮子一個人？「他先回房間了。晚餐在微波爐裡，吃完記得洗碗，晚安，我先回房了。」利威爾可不想在這裡跟小ㄚ頭大眼瞪小眼。

躲回房間的艾連可沒有心思去聽門外的對話，下半身可沒有因為米卡莎提早回來而降溫，被男人挑逗的身體還在發燙，咬咬牙，關上燈，艾連咬緊唇伸手探向自己的下身。

握著發燙的欲望，上下抽動，緊閉眼睛想要快點出來，卻忍不住想起方才男人的吻，掌心的溫度，摩娑身體的力道，屬於男人的香皂味道似乎還能嗅到，想著如果是那個人，他會怎麼碰觸自己，如果……

少年壓抑的喘息聲在黑暗的空間裡飄散，沒有堅持太長時間，白濁併射在掌心，黏稠溫熱，艾連低喘著抽取床頭的紙巾擦拭雙手，他真的墮落了，居然…居然想著利威爾先生……

並沒有想像中那種排斥感，艾連拉起被子蒙住腦袋，睡著就好了。艾連決定當一次鴕鳥，不去想不去猜要是那時候米卡莎沒有回來，他是不是就這樣讓人拆吃入腹了。